桌面上摊开的信纸只写着简单的几个单词,表明了某个时间,和某个地点。
终于确定这不是幻觉的卢修斯沉默半晌后,才有了动作,一个夸张得有些过头的魔咒眨眼间落下,将它连同书桌一起烧成了灰烬。
像是生怕这样都不保险,连那点焦黑的痕迹都清理得干干净净。
他离开了书房,缓步踏入金碧辉煌的走廊,华丽的地毯吸附了轻微的脚步声,来到一个卧室门口时,停住了脚步。
“德拉科——”
卢修斯敲了敲门,等待片刻后,房门被人打开了。
“父亲,”门后的德拉科慢吞吞的走到他面前,神色不太自然,“这么晚了,有什么事吗?”
卢修斯低头怔怔看着自己的孩子。
没有爱不能爱恨不能恨的痛苦,没有形容枯槁恍若幽灵的惨白,年轻健康,面色红润,眉梢眼角带着尚且稚嫩的局促与不安。
灰蓝色的眼里久违的活跃的光,让他很想要给德拉科一个拥抱,又恍然想起,自从这孩子入学后,他们便再也没有拥抱过。
“明天,让波特来一趟马尔福庄园。”卢修斯淡淡地开口,扔下了一个炸弹。
德拉科立即瞪大了眼,“为……为什么?!我和他其……其实并不……”
“谈谈你们的婚礼,”卢修斯的目光在他小腹处一扫而过,“不尽快举办,难道你打算让自己的孩子,成为一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?”
德拉科的脸瞬间就红到了脖子根,窘迫得头顶都快要冒烟了,“您……您是什么时候知道的……婚礼什么的……我还以为您很讨厌他……”
“是的,”卢修斯想到那只拱了自家白菜的猪,不由得皱了皱眉头,“可是,没什么比你的幸福重要,德拉科。”
“啊?”德拉科闻言惊恐地张大了嘴。
居然说这样的话,难道哈利终于还是忍不住向父亲摊牌,还给他下了夺魂咒了吗?!
卢修斯为他难以置信的表情叹了口气,抬手捋了一把儿子的脑袋,才转身离开,“就这么说定了。”
第二天,他便在会客厅里见到了红着脸的两只小鹌鹑。
黑发少年磕磕巴巴地向他们问好,眼神一直往身边的人看去,直到被德拉科偷偷拧了一把,才收回目光,努力摆出一副沉稳可靠的模样。
还是两个孩子呢——
“婚礼定在下个月,”卢修斯懒得看他们黏糊糊的样子,很直接地做出了决定,“孩子必须姓马尔福。”
“啊?好、好的。”没想到马尔福家主真的这么轻易就同意了他和德拉科的婚事,哈利连忙点头答应,生怕慢一步卢修斯就会反悔一样。
他的手紧紧握住德拉科的,哪怕在谈论婚礼细节的时候被瞪了好几眼,也始终没有放开,卢修斯居然没把他扔出去,别说德拉科,就连纳西莎也频频侧目。
“你今天很奇怪卢克——”纳西莎在离开会客厅后,悄声对他说,“难怪小龙对我说,他的父亲很有可能被下咒了。”
“那个小混|蛋。”卢修斯冷哼了一声,听到身后的动静,忍不住回头看去。
还坐在沙发上的哈利望着恋人小腹的眼神惊奇又憧憬,刚抬起手,又讪讪的放下了,很小声地问:“可以摸一下吗?”
德拉科红了脸,恼羞成怒地踩了他一脚,“你是笨蛋吗?!现在哪里摸的出来!”
他恨恨地踩了好几脚,又没舍得用力,倒更像是在和自己闹别扭,一边戳哈利的肩膀一边嘀嘀咕咕的抱怨,“臭疤头,都是你的错!才毕业就这么着急结婚,我要给人笑话死了……半个多月,连挑选礼服的时间都不够……我根本就没准备好……混|蛋……”
哈利好脾气地任由他又打又踹,依旧笑得傻乎乎的,明亮又温柔的眸光自始至终都落在他的身上。
纳西莎笑着叹了口气,“看起来还不错,是吗?”
卢修斯无法反驳,唯有默默点了点头。
记忆里那个永远阴郁冰冷的大庄园,原来也曾经有过柔软的阳光,轻快的笑语,和他对未来怀抱着期待,任性又能被纵容着去任性的孩子。
他头一回为自己仍拥有这些而心存感激。
大过年的,没啥甜不回来的,不虐了55555